第三章
一场快榨干祁檀呼吸的长吻之后,卓廉松开了对祁檀的钳制。
祁檀的胸脯剧烈起伏着,双眼一眯,酸涩的手腕甩动,给了卓廉轻飘飘的一巴掌。
啪。
卓廉不当一回事,因为他被祁檀扇巴掌,扇习惯了。
他调笑着,指腹擦了擦祁檀殷红的嘴角,把另半边俊脸慢悠悠地凑上去。
“还打吗?这边也来一下吧。对称美学。”
祁檀被这男人的无耻气得发抖,眼底氤氲着清澈的水雾,比洁白的小雏菊还纯。
好久没见了,卓廉没怎么变样子。
无耻的脾性没变,外貌也没怎么变。
卓廉有一副好皮相,丰神俊朗,面容凌厉而眼神温柔,妥妥的芳心纵火犯。
他的气息更内敛。
之前的卓廉是一头只会肆意撕咬的幼狮,每次争斗都要占上风;
而现在,他才是真正具有王者风范的雄狮,不动声色地掌控全局。
卓廉不爱好好穿衣,他也不爱祁檀好好穿衣服。
现在仍然是如此,他的墨色衬衫解开了一大半,领带松松垮垮地垂下,带了点薄汗的锁骨和胸膛外露,带着杀戮者的漫不经心。
祁檀也被他悄无声息地扒得衣衫半开,裹住腺体的围巾不知道被甩到了何处。
“看够了吗?挑好朝哪下手了吗?”卓廉柔情地注视着祁檀的长发。
小崽子变得更好看了,华丽的长发也很配他。
祁檀不是个爱逞强的,移开关注卓廉的目光,隐忍地说:“不打了,我要被你累死了。”
这算是祁檀的软话了。
卓廉最是受不了他服软,一下子没了脾气,将他轻轻抱住,双手环在他扁平的小肚皮上。
“哪里累,哥哥给你揉揉。”
卓廉每次见祁檀的情态都很惬意,愉悦且满足——任是谁见到心心念念的宝贝都会这样。
祁檀浑身一颤,双手攥拳,疲沓地说:“哥,我心累。”
“好办啊,我从外到内给你揉,迟早揉进你的心里。”卓廉仗着长了一张勾人的嘴,在祁檀耳边随意地胡说。
祁檀是真累了,猛然见到阔别两年的卓廉,他没被吓出心脏病,他都觉得自己真的坚强。
他还是十级拖延症患者,已经是懒得再动,反正犯难的是之后的自己,现在的自己就先瘫着吧。
他便一动不动地猫在卓廉怀里,像是个大号的玩偶,被卓廉爱惜不已地乱揉着。
“我们再也不分开了,我的小宝贝。”
这话说得祁檀心惊,本要闭上的细长双眼睁得圆溜溜的,纯净的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渗出。
他想离开卓廉,想得想死。
*
车向前驶着。
天已经黑了。
墨水一样的夜色浇在祁檀眼前,感觉越来越窒息。
行驶到一个路口,卓廉有一下没一下无地理着祁檀的长发,指示目不转睛看车窗的司机:“去悦心苑。”
“不,去同心桥街西区3幢1005。”
祁檀仰着秀丽的下巴,冷冷地注视着他。
“我说了,我累了,我要回我的家。”
卓廉搂住他单薄的肩膀,平静地纠正道:“不是你的家,是我们的家。”
滴滴滴滴……尖锐、响亮的警笛鸣叫声突然响起。
这是祁檀专门设置的手机电铃声。
祁檀快速低头去看掉在座椅上的手机屏,看到来电显示是姨妈,心中预警,伸长手臂要去按掉。
然而,卓廉比他更快,修长的手指一拨,接通了电话。
祁檀这边还没回复,姨妈那边就嗑着瓜子,叭叭叭地说:“相亲怎么样了?人不错吧,能定下来就定下来。
“你仗着脸蛋好,勾搭勾搭啊。勾搭上了,姨姨也放心了。”
“实话,小檀,Omega的青春就那两年。过了二十五,想把握就把握不了了。你又是不能生育的……”
咚——卓廉按灭了电话。
祁檀的视线一直飘飘忽忽的,一边偷窥着卓廉的表情,一边迷茫地望向电话。
姨妈说的一些话,一半都踩在卓廉的雷点上。
空气安静一瞬,卓廉笑里藏刀问:“相亲?”
祁檀嘴硬道:“是。正准备谈婚论嫁了。”
“我是你的监护人,怎么不知道你要谈婚论嫁了?”卓廉转了转左手生锈的戒指,幽深的腔调回荡在车内。
“我以为你死了。我也早就成年了。”祁檀挑衅地说,恨不得把卓廉气死。
卓廉的眸子内翻滚着无数的情绪,压抑着怒火,笑中带讥地说:“小宝贝,除了我,谁还能操得开你?”
祁檀反唇讥讽:“除了你,谁的床我都能上。你离开的两年,我忙得很呢,各个牌子的床都被我躺过一遍了。”
祁檀忍着畏惧,艳丽的嘴角翘起来,疯狂地刺激着卓廉。
看到卓廉平淡的表情破裂,他竟也能感受到一丝痛楚的快感。
“啧,能耐了。”
“床躺得够多了,车没躺多少辆吧。”
卓廉凉薄地笑着,三两下扯下领带,粗暴地捆住祁檀的细白的手腕,啄了口祁檀的鲜艳欲滴的唇珠。
“老子今天让你这个小崽子躺车上躺个够。新得的豪车呢,衬你一张嫩皮。”
“滚蛋!”
祁檀凶狠地叫骂着,抬腿往卓廉身上踢。
卓廉轻松钳住他的腿,强健的身子朝他逼压,威胁道:“再拒绝,我真把你干死。”
凶悍的信息素轰然倾泻,属于顶级Alpha的力量犹如有实体,在小小的车内空间钻不出去,全都朝祁檀猛烈袭击。
卓廉要祁檀从内到外都是他的,即使是由恨浇灌出的。
司机感受到了难以忍受的压抑,为了安全着想,两股战战地狂打方向盘,靠边停会儿车,趴在车窗外猛吸空气。
粗粝的烟气和浓烈的酒气犹如烈酒,烧得祁檀浑身打颤,后脖子粉红一片。
“我投降,哥。”祁檀挤着一只眼认输。
“晚了。”
卓廉搂住软得快没骨头的祁檀,粗糙的唇往他娇嫩的后脖腺体处蹭。
祁檀有信息素,只有卓廉才能诱导出来。
祁檀的信息素之味又欲又淡,前调是古沉的檀木香,越嗅神思越迷失;但突然袭来的清新的雨水味会拉回神志;后调则是色气十足的花叶香气。
“乖乖,你真的好甜。”
卓廉的舌尖探出,嗦了一口后脖腺体,尖锐牙齿随之而来,烙上无数口咬痕……
祁檀危脆地颤动浓密的长睫毛,掉在精致锁骨的黑长发沾了点汗。
他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,被迫弓着腰,接受卓廉施加给他的狂风暴雨般的亲吻……
*
一小时后,同心桥街西区大门口,司机擦着额头的汗,心内骂着娘,停下了车。
卓廉的长腿一迈,率先下了车,再体贴地将祁檀半搂半牵扣入怀中。
还没走两步路,他感受到祁檀的虚弱,精壮的双臂往下一搂,轻松将祁檀打横抱起。
“放我下来!”
祁檀红着清透的眼尾,死倔死倔的,软着腰也要下来。
浅浅吃了一顿餐食,卓廉已经没什么怒气了。
祁檀上了无数张床是在说谎。
他对祁檀的身体十分了解,能察觉到祁檀跟他一样,已经禁欲有一段时间了。
两人都想对方想得紧。
卓廉顺从了他,将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来,热烫的身躯贴着他,一只手摸着他的侧腰。
祁檀气鼓鼓地瞪了瞪他不老实的手,艰难地迈着步子,呵斥道:“离我远点。”
“我想你了,真的很想很想。小宝贝,我舍不得离开你。”
卓廉眯着一双餍足的桃花眼,对祁檀撒着娇。
呵,这个狗男人,满足时喊他小宝贝,不满足时骂他小崽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