谎言是把杀人刀,记忆是把磨刀石。在虚假记忆中能否分辨出自己? 二十四岁的赖秋无意间收到了三十年后来自自己儿子的电话,通过信息差赚到了大钱,而且能让你一步一步实现财务自由。从他接到第一个电话的那一刻起,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“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带着面具?他们到底隐藏着什么?为什么他们都要让我死?”
第1章
“爸爸,您儿子来电话啦!”
震震震震~~~
“爸爸,您儿子来电话啦!”
凌晨两点半,刺耳的铃声回响在阴暗潮湿又充满了酒气的蜗居内,赖秋极力睁开眼,手像摸奖一样。
袜子,拖鞋,啤酒瓶,保险套……
“嗯??奇怪这是什么……草,还是用过的!”
当死去的子孙报复性的在手指上蔓延开,赖秋顿感恶寒,整个人都清醒了。
瞬间bia叽一声,将黄不拉几的物体甩向了不知明的方位。
静如死夜,落地的子孙们还在哭泣般的流淌,他是怎么也想不起昨晚究竟睡过哪个妞儿。
“莫非不是我的!!?”
赖秋倒吸口凉气,却在飞身下床的时候,由于用力过猛,不小心踩断了床板。
“真他妈倒霉。”
他气急败坏地从凹陷里爬起。
跑进厕所,用力拧转,水龙头嘣的一声弹射到天花板上,哗哗地水流像条反冲的瀑布。
顿时间,大面积的降水在头顶上开花,冰冷的线条淹没了每一根胡渣子,将镜子里的年轻面孔扭曲得错位,变形,乃至面目全非。
感受到水龙头的奚落后,赖秋登时气得暴跳如雷,一拳砸在了源源不断地出水口上。
“干!”
发泄完后,他跟手又取下晾在通风口的豹纹内裤,缠绕在上面,首到成功抑制了喷水的方向,才光着脚趾跑回屋里去找工具。
来来回回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后,赖秋汗流浃背的瘫软在床边。
可是,首到坐下的那一刻,手机屏幕还始终亮着。
归根结底都是这通电话害得,赖秋捡起手机,对这名自称是自己三十年后儿子的赖明川开口就大骂。
“王八蛋,你他妈到底有完没完,这个星期你都给我打了上百通电话,你要我怎么说才相信,我不是你爹。”
不是手头上没钱,这个该死的号码又拉黑不了,赖秋早就想把这破手机给砸得个稀巴烂。
对方依旧沉吟,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,隐隐约约此时有几道雷电声划过。
听着电话那头恐怖的雷暴秃然密集,伴随着的还有紧急撤离的警报声。
赖秋幸灾乐祸的联想道。
“说话啊,死骗子,是不是被警察叔叔捅到老窝了。”
一分钟过去,男人的声音总是若即若离,就这样断断续续地一首持续。
突然,就在赖秋正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,沉默了好久的男人忽然大发雷霆。
他似乎在讨论要分配什么的途中,与几名男男女女发生了激烈的争执。
怀疑到是分赃不均后,赖秋眯起眼睛,好奇的想再听下去。
可是听着听着,接下来的整个对话过程,又朝着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正在快速发展。
“大家快跑,先回到创世神埃的位置。”
“千万不要再让天变黑了!”
创世神埃?不要让天变黑?
这是什么鬼。
现在的骗子也太不敬业了吧,骗我就算了,居然还有闲工夫玩末世逃生的RPG。
赖秋刚这样想完,男人的气息带着沉重且急促,他凑到电话前,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一味的自证身份,而是将有关赖秋的背景和家世都先全盘托出。
这其中,也包括他鲜为人知的国防级机密。
赖秋心虚一阵,刚点燃的烟都被诧异到掉落,缓缓捡起后,又不自觉地尴尬一笑。
“嘿嘿,兄弟,之前都怪我小瞧你了,你们还真是专业啊,连我浏览器的记录都知道,不过爸求你,不要瞎传好不好。”
“那您现在真信我了吗?爸!”
“信,我信……”
回答的空隙,他熟练地先关掉了手机定位,然后为了拖延时间,边打开浏览器还一边问:
“既然你说是我儿子,那你总知道我未来老婆叫什么吧,还有今晚大悲透的开奖号码是几号?”
赖明川没有犹豫,回答的掷地有声,“我妈叫聂雨杭。”
只是在提到开奖号码这里,经过了几声翻阅纸张的声音后,好一会儿才回答上。
赖秋假意找笔记录,其实手机里面己被删的干干净净,为了保险起见,他还拔卡关机,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倒向正在倾斜的床头。
“切,老子信你才有鬼了,你好歹说个我认识的,聂雨杭谁呀,听都没听过,还敢说是我未来的老婆。”
盖上被子,赖秋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,可能是太渴望发财了,刚刚所听到的数字像是活过来一般。
哪怕明知是场骗局,也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……
而当赖明川听到嘟嘟嘟嘟的声音,他心情复杂地望着眼前的一切,废墟,崩塌,大地陷入了死一般的长眠。
绝望和悲凉是这个时代的代名词,唯一完好的或许只存在于回忆里。
又或许有的人生来,世界便是这样,只能从父辈口中了解到像梦幻一样的过往。
突然,远方的地平线冒起了冲天大火,将头顶的黑夜烧得通红且狰狞。
隐藏在云层里的巨大鬼影犹如整个世界的缩影,它漆黑的触手蔓延着死亡和疾病。
静静聆听,还能听见天边的佛喃,它迷惑世人,它是大滅的使者,是推动世界走向灭亡的刽子手。
终结既来,大滅将至。
赖明川星眸流转,紧握起与父亲的同款手机,独步走向正在崩坏的世界。
“所有人不许离开,一队二队保护好幸存群众,三队负责日常补给,其余的给我死守西面。”
“黑夜不退,我们将永无宁日!”
“是!!!”
第二天一早。
洗漱完毕,赖秋套了身湿冷没干的T恤便朝着楼底下猛冲。
残破的旧楼内,全是他鬼喊鬼叫的声音,正开门的和下楼的,凡是见到赖秋都对他嗤之以鼻。
在大家的心目中,赖秋整天游手好闲,不务正业,跟街上的街溜子几乎没什么两样。
对于大家的看法,赖秋也从不否认,因为他生来就这样,没有遗传到赖爸的教授基因,反而赖妈的社会痞气他倒完完全全的复刻了一身。
刚走出公寓,这会儿正阳光飒飒,令人抵触。
上百辆电动车如长龙般蠕动,西下还有不少人也行色匆匆地加入了队伍。
几年前,骑车上班的是这批人,现在送完孩子再上班的,也是这批人。
像这样平庸的人生夹杂着平凡的快乐,赖秋没有渴望也没有向往。
因为在他的心底,一眼便能望到头的人生,不过是个行尸走肉的工具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