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清静的夜，皎洁的月光洒遍人间，为凌十二研究所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纱，像纱，又像是雾，晚风却吹不散，只见了清淼湖的一池涟漪，和森林泛起绿色的波浪。清凉的晚风，携着忆旧的思绪，爬到了龙羽的窗边。
龙羽夜不能寐，往事如梦，一件件地在脑海中放映。“我居然在研究所找到了与我失散多年的兄弟，龙言！”他自言自语，欣喜若狂，他多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喊这句话，同时，他又好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人。他神采奕奕，喜不自胜，脸上的笑久久没有消散。
忽然，夜空呈现出暗紫色，众星显得更明亮了，整个世界在振动！地平线发着神秘的绿光，“啊！”龙羽害怕地尖叫。墙体裂开了一条缝，这条缝越来越大，大到龙羽能从其中穿过去。地平线的绿光晕染了好远，竟然把墙体的裂缝染绿了。裂缝像极了野狼裂开的嘴，它愈来愈绿，首到绿得发黑。现在，它把两边的裂痕连接起来，之间的空隙竟然变成了黑色！龙羽不禁用手去触摸，这像一道黑色的屏障，凭空中缝隙竟有了形状，又有些寒凉，龙羽赶忙把手拿开。而后，一种奇怪而又强大的力量，不知是在前拉着，还是从后推着，总之，奇怪而又强大，令人不可捉摸。它让龙羽飞了起来，并且飞行速度极快。龙羽飞出门，绕着凌十二研究所飞了几圈，又回到了原处，飞行速度变慢了，眼见马上就要降落，龙羽长出一口气，“终于折腾完了。”龙羽庆幸着。可这庆幸持续了不到半分钟，龙羽又不受控制地飞起，居然冲过了那黑色的屏障。龙羽紧闭双眼，坚信这是梦…
飞行速度减缓了，耳边的风声也小了许多。他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，又惊奇地将眼睛逐渐睁大。戏水游鱼，碧树轻摇，稻海静静地，每一颗稻谷都趴在稻穗上静静等待着什么。虫鸣声似乎伴着清香味。天色渐渐亮了，由暗紫色渐渐变为深蓝色，又变成了蓝色，最后是青色。田野里开始有了劳作的人，水稻将他们围起来，天上的云密密的，堆得很高，像山一样，凌十二却不在身后。
二
微风也停了，还没等龙羽反应过来，他忽然从空中落下，降落到了稻田中，“水稻是香的！”他小声言语，龙羽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。不远处传来了爽朗的笑声，龙羽连忙蹲下，从稻穗之间的缝隙中，他看到：那是一个孩子，在小溪边跳着，跑着。又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，随即又是一阵爽朗的笑。“龙羽，快出来吧！我认输，我找不到你啦，快点出来吧！”那孩子喊道。“这孩子怎么会认识我？难不成我是和别人重名了？”龙羽不知怎地，竟有些慌乱。惊慌失措中，他撞翻了谷堆。那孩子发现了他，便扑棱一下坐起来，径首向龙羽这边走来。“是你吗？龙羽，哈哈哈，找到你了，不愧是我！”那孩子笑着说道。
“嗯？怎么…”那孩子看到龙羽后，显然有了几分失落。
“你…你怎么会…会认识我？你谁呀？”没等他说完，龙羽惊慌地发问。
“你好！我是龙言。请问您是…”
龙羽彻底蒙了，是他早上太激动了吗？才导致今晚发生的种种事情？但这不至于。龙羽觉得自己脑子里的CPU快冒烟了，思来想去，却终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您为什么不说话呢？请问您的智商还在线吗？请您回答‘在’或‘不在’。”那个龙言问道。
“我就叫龙羽。”龙羽在他的发问下，缓过神来。
“真是巧啊，我弟弟也叫龙羽，真巧真巧。”小龙言又高兴了起来，他用一双稚嫩的小手，握着龙羽的手，使劲晃啊晃。
“那咱们今天就算认识啦，大龙羽。”
“好好…”
远处传来一位老太太的喊声，这声音伴随着饭香。
“哎呀，张千岁叫我，我得回家吃饭了，待会见喽，大龙羽。”
“好好…”
“哎，等等，张千岁是谁啊？”
“我奶奶。”
龙羽愣在原地，一动不动，惊讶不己，因为他奶奶也叫张千岁。
三
熟悉的饭香缠绕着龙羽，那是张千岁做的饭。吱呀一声，小院的木门开了，一个老太太一手拄着拐棍，一手牵着一个小男孩，那是小龙羽，她蹒跚地迈过门槛。另一个小男孩便是龙言，他紧随其后，则是一蹦，跳过门槛。
“年轻人，一起来吃饭吧。”老太太笑着说，她就是张千岁了。
“是啊是啊，我们一起吃吧！”小龙言笑着跳着，热情地邀请龙羽。
小院里，花树下，坐在马扎上，西个人有说有笑地吃着饭。桌上的黄瓜，番茄都是张千岁自己种的，清水刚刚洗过，米汤也冒着热气。
“弟，你知道么，这人和你重名，也叫龙羽。”
“哈哈哈，真巧啊，幸会幸会。”
“他当时坐田里头，还把自己整得灰头土脸呢！”
“好好…”
“啧，熊孩子，别乱说。”
张千岁脸上挂着笑，似批评又不似之。微风轻拂，她散落的银发拨弄着那张布满皱纹的慈祥的脸。也吹落了几片花瓣，掉进了米汤中。小龙言和小龙羽二话不说，将花瓣喝进了嘴里，还不忘细细品味。
“真好喝啊！”
“这花树真不错，再来两片花瓣呗！”
“说起这树啊，也得有一百年了。可不要小瞧它，树底下埋着你们太爷爷龙旌留给你们的家产呢，还有这座老宅子，也是他给你们留下的。”
“哇哦。”
龙羽似乎知道了些什么，又不敢下定论，这个想法就像水上的羽毛，将它按下去，又浮上来了。
那一天，张千岁在，还有稻田，云山，花树，张千岁烧的米汤，那是旧梦，但好像也不算是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