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婚后的生活,充分体现了南北思想差异,犹如火星撞地球般激烈,对此沟通争吵互相不理解,好在约定好再生气不过夜,慢慢沟通,逐渐了解生活习惯,思维模式,才慢慢好了起来。从四处漏风的宿舍,到一次两次三次……记不得搬了几次家,不,至少搬了五次以上。好在每次搬家行李不多,连被子也就两麻袋,就是全部的家当。有几年冬天,宿舍的风呼呼作响,我这才体会到,原来南方的冬天也是如此刺骨寒冷。很快孩子出生了,但是没人帮一把,又得工作,只好请了阿姨来带孩子。几天后阿姨说:“你家都穷成这样了,还雇人带孩子。”我只能苦笑,熬出去就好了。那五年,是的,我吃了五年的素菜,一方面确实经济紧张,一方面吃不了南方的肉,一吃就坏肚子,好在还年轻。
我毕业后步入职场,在体制内工作,而老公还在读书。我们领了结婚证后,在这三年里,一年或许只能见两三回。刚开始工作时,同事们常常跑到我的办公室来自我介绍,讲述他们的家庭和经历。为了避免尴尬,我说我已经领证结婚了。可他却说没关系,依旧天天来我办公室唠嗑。那年,我背负着读书的债务,又恰逢实习期,连吃饭都成了问题。办公室的师傅和另一名同事,每个月发下现金后,不管多少,都会统统塞到我手里,说让我拿去花。要不就是让我跑腿买吃的,剩下的钱硬说是给我的跑腿费。然而,这个跑腿的距离其实只是从办公室到单位门口,他们也常常会经过,只是为了多给我一些补贴罢了。就这样,两年过去了。一次机会出现了,这个机会可以让我老公毕业后和我在一起。于是,我毅然放弃了体制内的工作。为此,母亲对我破口大骂,甚至要与我断绝关系。周围的人也都不理解我的决定。不久后,我去了南方。临行前,师傅叮嘱我,出门在外可不比在师父身边,要勤快些。
有孩子的日子,那才叫触摸生活呢。没孩子前,大家都说有了孩子能助我们一臂之力。可自从有了孩子,他们却都溜了,稍微打个电话,全体就装聋作哑。好在有保姆阿姨帮忙,一年又一年,我们处得跟亲人一样。我们互相关爱,在离开南方时,阿姨哭得稀里哗啦,舍不得我们走。我们也舍不得阿姨,她把我们当孩子,我们也把她当亲人。有了孩子的第一年,我们真正生活在一起,南北方的差异立马就显现出来了。好在两人沟通还不错,慢慢地,生活走上了正轨。亲人这会儿大概也想起我们了,都说最疼我们了,这会儿也不嫌弃我打电话去看他们了。日子一天天好起来,我们又迎来了老二。
生完老二后,这里不禁让我回忆起刚刚结婚的时候。那时领完证以后,老公还在读书,我们没钱举办婚礼,一年只见三次面。就这样持续了三年,我的大学同学联系我,说他其实一直特别喜欢我。我说我已经结婚了,他却不相信,让我把结婚照发给他。他说他崩溃了,是啊,我们读大学时,好几个同学都处得很好。他质问我为什么这么快就结婚了,而且当得知我们就吃了两顿饭就领证了,他更是难以置信。于是我给他讲述了这个故事,因为我和老公的第一顿饭,我们就介绍了彼此的情况。我说我读书时借了很多钱,而且我都承诺会自己还,经常吃不饱。只有在说这些的时候,当年的老公哭了,他的眼眶发红,默默地把所有饭菜推到我面前,没有任何承诺,也没有说话。之后的十几年婚姻,他一直都是等我吃完才动筷子。如果我不吃,他就不知道该吃什么。我说完这些,我的同学沉默了,他做了最后的努力,就是看看结婚证。我把结婚证发给他后,不久他就结婚了。因为在大学时,只有我一直没有处对象,大家曾经流传我的取向有问题。我没有解释,在我的认知里,处对象必须结婚,结婚必须是一辈子。也许这就是男生们向往却又恐惧的地方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