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“你，叫花无间？”莫老问道。
花无间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秋水国，没有姓花的家族势力，顶尖强者中，也无人姓花，你，来自哪里？”
见莫老语气不善，花无间心头一颤，因为对于这个问题，他确实不知如何回答。
莫老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花无间。
花无间被他看得发毛，正要编个理由糊弄过去的时候，莫老抬起拐杖，往花无间胸膛处轻轻一点，刹那间，花无间就感受到了无尽的压力。他感觉，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老人，想杀他也就一个念头的事情。
拐杖末端落在花无间胸膛后，莫老微微闭眼，少许后，他睁开眼睛，道：“唔，不是来自其他世界，那就行！修行界，每个人都有秘密，这不奇怪，你的来历，老夫不再多问，只要你是这方世界的人就行。”
顿了顿后，莫老忽然笑道：“好了，考核开始，若通过考核，可拜入老夫门下。”
“考核，不是早就开始了吗？”花无间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疑惑，他刚才在这片空间折腾了这么久，难道这些还不是考核？
莫老道：“不一样，前面西关，是剑宗的考核，与我无关。刚才那些问题，勉强也算是考核，但不是老夫收弟子的考核，只是关于你是生是死的考核罢了。”
花无间咽了咽口水，问道：“若刚才回答错了，难道前辈要当场杀了我？”
“哈哈，小事，小事，你看看你，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，老夫可没有动手。”
其实，如果刚才莫老发现，花无间不是仙灵大陆的人，他定然当场将他灭杀。而只要花无间是仙灵大陆的人，那就够了，哪怕他来自其他几个区域，莫老也不在乎。
这时，莫老忽然抬起头，双眼在花无间身上一阵打量，随即认真地问道：“若有朝一日，外敌入侵，且实力远胜于你，你当如何？以降止戈？或者以战止戈？”
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，花无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，思索了片刻后，花无间答道：“不降，战无用，以杀止戈！”
“以杀止戈？”莫老喃喃自语，随即笑了笑，道：“倒是好魄力，年轻人就是喜欢动辄言打谈杀，可惜有些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花无间还没有说话，莫老手持拐杖，往虚空中轻轻一点，虚空中，竟再次出现了一道裂缝，莫老指了指这道裂缝，道：“以杀止戈？那行，你进去，杀给我看！”
花无间沉默，犹豫了片刻后，他径首踏入裂缝之中。谁知短短半个呼吸之后，花无间又出现在莫老面前，他一愣，看向身前的莫老，不解地问道：“前辈，这是？”
“你死了！”莫老语出惊人。
花无间一阵无言，道：“前辈，如果我死了，那么和您说话的，又是何人？”
“你确实死了。”莫老又道。
说完，莫老单手轻轻一挥，方才花无间踏入裂缝中发生的事情，竟映照了出来。
画面中，有两位绝世强者在战斗，战斗产生的余波十分骇人，每一道余波，仿佛能撕天裂地，打破天穹。
良久后，花无间出现了。
但很快，他就消失了。
花无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额，前辈，我这是，被战斗产生的余波杀死了？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莫老摇头。
花无间松了一口气，还没说什么，莫老又道：“其实，你只是看了一眼最外围的战斗余波，因气息太过恐怖，你受不了，爆体而死，至于战斗余波，你还没有碰到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花无间的识海中，对此没有半点印象，连死亡的感觉他都不知道。
莫老解释道：“你死的太快，一进去就死了，来不及恐惧，自然没有印象，若非这只是幻境，你早就真正死亡了。”
见花无间沉默，莫老道：“既然你不相信，可以继续尝试，在幻境里的感受，与外界无异，但不会真正死亡，你放心。”
闻言，花无间继续踏入裂缝中。
和上次一样，刚踏入裂缝，花无间又出现在了原地，显然又在幻境中死了。
十次、二十次、五十次……
经过九十九次的死亡，花无间终于在第一百次，死在了战斗的余波之中。
这次死亡，与前面九十九次不同。
前面九十九次，只是看了一眼最外围的战斗余波，死的很快，来不及恐惧，没有任何感觉，死亡的过程不足半个呼吸。
但第一百次死亡，过程比较漫长。
究其缘由，倒不是花无间己经习惯了死亡，也不是他的境界突飞猛进，而是在他第一百次进入幻境时，幻境中的两位绝世强者没有在战斗，两位强者正在交谈。
因为没有战斗，两位强者也没有散发出可怕的气息，花无间就没有马上死亡。
十几个呼吸后，两位强者又打了起来。
这一次，花无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两位强者恐怖的实力，战斗一打响，他就在恐怖的战斗余波中灰飞烟灭，回归现实。
第一百次的死亡，尤为漫长，花无间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，也终于知道，死亡，究竟是种什么感觉。离开幻境时，花无间双目无神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，也没有说话。
片刻后，花无间看向莫老，道：“这两位强者，莫非就是前辈口中的外敌？”
“是，也不是，他们只是外敌之中，最常见，最普通的两人，但就是这样两人，杀你，和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。仅仅最外围的战斗余波，就己经让你死了上百次，面对这样的强者，你，又如何以杀止戈？”
莫老渐渐提高语气，道：“难不成，所谓的以杀止戈，指的是你被杀？”
听了莫老的话，花无间回过神，思索了许久后，道：“这不公平，他们……”
话还没有说完，就被莫老打断：“修行界，弱肉强食，哪有什么公平可言？”
花无间一阵无言，沉吟少许，道：“给我时间，我花无间必将超越他们。”
“哪有时间给你？”莫老又问。
花无间忽然笑了，道：“说到底，这不过是一个入宗考核，前辈不想收我为徒，首接说就是了，何必刻意刁难在下？”
“何来刁难之说？”莫老反问。
“我不过灵动境，却给我安排这等所谓的外敌，还设下种种限制与条件，这不是刁难是什么？哼，若真有外敌入侵，那时，我若己经成长起来，首接杀了就是。”
“若那时我还未成长，无非一死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