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经过五六天的路程,此刻琴川近在咫尺,一行人己经能看到城池的阴影。
“小娃娃,怎得脸色如此难看?”吴相旬看向心思重重的陆玄鸣纳闷道
这一路来,陆玄鸣总是无意识的在脑海里闪过儿时中的片段,仿佛被人蒙蔽了一般,模糊不清...
“陆兄,可是身体不适?”乔惜武关心道,“前方便是咱们奉天司逐焰堂的驻守大营,可还能坚持?”
“多谢乔兄关心,我身体无碍,赶路吧...”
陆玄鸣牵起马绳,步伐与前几日相比,逐渐感到轻盈。
“心性不咋地,进步倒是挺快。”吴相旬捋着长须,暗自欣慰道。
琴川县外,奉天司驻守大营。
把守的白纹玄鸦卫睡眼朦胧,没有一丝精气神,一眼看到为首的乔惜武身上的青色玄鸦服,立马端起姿态...
乔惜武走向前去,出示令牌:“百诡堂六级百卫,乔惜武,麻烦知会一声,长京城的人到了。”
那人仔细查看了片刻道:“各位请移步营内,高总长己在等候...”
众人步入营地,沈见探出头来询问:“高总长?莫非是那位逐焰堂的总长,高渊?”
乔惜武默认点了点头。
沈见似那孩子般咋呼道:“传闻中一级黑纹玄鸦!今日能得一见!”
被烦到的乔惜文嫌弃道:“消停点,咋跟没见过世面似的...”
“咋了...就你见过世面?”
“我当然见过世面!我前些天就有见过大统领!”乔惜文傲然道。
“切,谁信啊...”
时刻闲不下来的沈见又转头发问,“话说六级百卫,手底下应有百十人,惜武哥,你怎的就带了你弟弟?”
乔惜武解释道:“虽说我是百卫,但想着要管百号人马,就头疼,干脆旗下就带着我弟弟。”
沈见问道:“哦?可否让我也入你旗下当士卫?”
乔惜武一眼看穿:“沈姑娘,是想让我提携晋升掌卫吧,无妨,都可。”
“喂!陆兄!你也入我哥旗下吧,捞个士卫当当,以你的实力,屈尊当个白纹行卫?”乔惜文揽住陆玄鸣的肩膀,使劲捶打道。
陆玄鸣缓缓挣脱,憨笑道:“我就不必了吧,独来独往习惯了。”
见自家弟弟还在那热情的邀请,乔惜武出言提醒道:“阿武,你方才还说见过大统领,这会就忘了?”
“哦,对!那陆兄咋还是个白纹?”一根筋的乔惜文傻傻道。
“阿武!”乔惜文放开嗓门大喊,又抱有歉意道,“陆兄,我二人并非调侃...”
陆玄鸣挥手道:“无碍,我也并非小肚鸡肠之人。”
沈见眼睛瞪得铜铃一般,又好奇问道:“师父?他师父是谁?”
乔惜文笑道:“那天你不在?嘿嘿,那你还真没见过世面。”
“你这傻大个,说不说!”沈见蹬起小短腿,使劲拉扯乔惜文。
“他师父是大统领知道不,大,统,领!”
见陆玄鸣走入总长营帐,拗不过沈见的乔惜文不耐烦撂下一句话,也走进营帐。
“大...统领?”
沈见捂住自己合不上的嘴巴,僵硬地走进营帐。
营帐内。
那几位联袂而来的仙家宗门修士,早早入坐在左右两侧,目光放在面前的琴川堪舆沙图之上,商讨战略。
正坐中央的那人,雌雄难辨,举手投足间,一股无形的大将之风散发周围。
乔惜文不禁打颤,小声道:“早听说逐焰堂的高总长凶煞,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呢,这咋跟个年轻姑娘似的。”
陆玄鸣伸出三个手指,打趣道:“三张粮票,我赌高总长就是个姑娘。”
“行儿。”
说罢,陆玄鸣选了一个角落位置坐下,为首的乔惜武与吴相旬则坐在前一排,与其他人临近的位置,方便商讨。
沈见傻愣愣地低身凑近陆玄鸣与乔惜文旁边,自嘲道:“这...我这等人也能来这种地方嘛...”
众人落座,高渊目光扫了一遍,一声雄厚的女子音郎朗道:“既各位己经到齐,便开始议事!”
“靠,还真是个姑娘!”乔惜文抓头苦叫,十分不舍地伸出一张票子。
陆玄鸣接过票子一看,苦闷道,“靠!怎么是教坊司的通票!”
“我就这个!”
“也行吧...”
陆玄鸣只好从容的收下了票子,一旁的沈见鄙夷看着二人。
“话说这都什么大人物这些?”
“我怎么知道,听着呗。”
陆玄鸣双手环胸,翘起二郎腿,听着前方的人商议。
“放你娘的屁!你真阳门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宗?你们怎么不去西南角?”
“哟,咋骂起来了?”
原本听得发困的乔惜文,忽然来了兴致探眼而望。
不看不要紧,这一看便似有悸动的被吸引过去。
“陆兄!”
“昂?”
陆玄鸣本是将近昏睡过去的眼睛,被乔惜文摇醒。
“绝色头牌!”
只见那名被指骂的女子抬眉间,一双眸子若琉璃般清冷,山间水般清冽,一尘不染。
陆玄鸣想到了一个笑话,问道:“惜文,你可知娲神造人时,是用什么把你捏出来的吗?”
乔惜文自信回答:“嗨,黄土呗。”
陆玄鸣摇头道:“不,她是用黄土捏出来的美人,你是边角料捏出来的色鬼。”
“嘿?那你就是屎捏出来的!”
“不,我是我娘生出来的。”
一旁偷听的沈见翻了个白眼道:“两傻叉...”
此时,与女子同一家宗门的男子站起身,充当着和事老,“这位水云宫的道友,莫要冲动,杨师姐也是出于对策,并非冒犯...”
清冷女子轻声道:“琴川西南位阴气的确浓郁,既然你们水云宫自吹以阵法出名,不是应当担起重任?”
“你是没听奉天司的探子上报啊?西南位尸烟毒瘴弥漫,你让老子的人单枪匹马在那布阵,送死啊?”
女子微微屈眉,眼色尽显嘲笑,道:“怎么,怕死?想着糊弄过去,便拿了大丰皇室的奖赏?的确,水云宫不过都是在地上乱涂乱画的道士罢了...”
“你他娘的找死!”
“够了!”
吴相旬一声喝令,滔天之势的灵力将其众人威慑住在原地,就连在场最高指挥的高渊,脸皮也不禁一跳。
这股灵压竟一时间让众人看不透吴相旬的修为,只好在座位上纷纷埋头。
借势示威的高渊立马道:“各位稍安勿躁,这位是明楼的吴相旬老先生...”
明楼!听到这个名字,众人再次沉吸一口气。
“明楼是啥?”
“我怎么知道,你待会问问呗。”
沈见拼命地给两个呆瓜解释道:“你俩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?明楼都不知道?云集天下义,囊括西海智的明楼!”
而陆玄鸣与乔惜文二人像是小刀扎屁股开了眼了一般捧哏,“嚯!”
沈见:“...”
目光回到议事的众人,吴相旬看了一眼沙盘中的阵法向高渊问道:“是西象绝魂阵吧?”
高渊回答道:“是的,此次战略便是布置此阵,将城内阴气尽数清理,而我等便在城外等候,一旦净化成功,我等便入城,将幽魂阴诡尽数杀绝!”
吴相旬思量道:“布置此阵要点,便是将镇魂石安置西象交接处...将阴气全然净化...”
高渊双手环胸,沉声道:“阴气扎根多年,城内早己是尸毒烟气浓郁之地,若非是带有净化灵气的水灵根修士,无人能靠近。”
吴相旬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问道:“水灵根的人呢?”
“有!”高渊指了指水云宫的修士。
可一旁的水云宫修士却摇头憾息道:“吴老先生,并非我等贪生怕死,只是我等区区阵法修士,要以自身灵气护体出入险境,又要安置镇魂石,恐是分身乏术...”
“怎么奉天司就找你这一帮窝囊废来助阵?”吴相旬回身暗骂几句,又问道,“还有谁可以进入西南角?”
“有!”高渊看向独有御剑术的真阳门,“但其他位置需要真阳门来起阵...安置镇魂石一事,恐怕不行。”
吴相旬愁绪道:“入西南角者,既能安置镇魂石,又得护住镇魂石,全身而退?”
“对!”高渊猛然点头。
“好办!”
“好办?”
吴相旬向后招手道:“陆玄鸣!”
正与乔惜文打着嘴炮,捧腹大笑的陆玄鸣,无由来的点名让他忽然站立,下意识地喊,“到!”
“来,你上来讲讲。”
“啊?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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